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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祖又与潘小莲见了一面。

    “我听说西门敬今天上午在牢里休了你?”顾归祖站在囚车前看着面色清冷、双眼红肿的潘小莲,“你现在考虑清楚还来得及。”

    呆滞的视线微微闪动了一下,潘小莲神情木然地瞥了一眼顾归祖,“听到我被休了,你是不是非常高兴?”

    顾归祖眉头微皱,潘小莲此时的神情很不对劲儿。

    “你若早听我的话,也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顾归祖哼声道。

    不等潘小莲反驳顾归祖,刑部便来人带走了潘小莲。

    堂上,不知是顾忌西门家的人,还是顾忌太子,郭大人频频拭汗,对潘小莲的审问也是温言软语,半点儿审问犯人的气氛也没有!

    潘小莲被从府衙大牢提出来前,有个女狱卒拿了套干净的素服给她,还端了盆水给她净脸,真是奇了!使潘小莲都以为自己不是被提审,而是要送去赴刑!

    “潘氏,本官再问你一次,那两本*真的是你所写?”郭大人第五次重复同样的问题,引来了尹世扬、顾归祖、西门敬和西门葛的侧目!

    “是的,大人,是小女子所写。”潘小莲认罪态度非常好,有问必答,绝无隐瞒。

    郭大人先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西门敬,最后再问潘小莲,“潘氏,你可知按晋国律法,秽乱世风、伦常者也是有罪?”

    潘小莲抬起头望着“慈祥”的郭大人,同样的问题被他问了好几次,问的人不嫌烦,她这个答的人却是烦了!

    “大人,我到底要被判什么刑罚?”潘小莲忍不住问郭大人。

    “这个……”郭大人又开始擦汗,看看西门一族的方向,再看看太子尹世扬那边,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看两拨人的态度了。“待本官将审讯口供呈给皇上过目后,由皇上圣裁!”

    说来说去,就是御史台根本就治不了她的罪!

    不过,因为潘小莲被休,西门家的确是脱了干系,毕竟只是个“从罪”,连收押都免了。

    “大人,皇上没打算亲自审问民女吗?”潘小莲认真地问。

    在座的人都瞪向潘小莲,觉得她这个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潘氏,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审问你!”郭大人摇头道,“你若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来,本官会让人记下一并呈给皇上!”

    此女子非一般罪犯,郭大人审起来也是极为认真!

    一边是太子爷,一边是宛贵妃的亲族,皇族与皇亲贵戚间的矛盾,真是不好解决啊!

    “哦,那民女就谢过大人了。”潘小莲先向郭大人道谢,“民女有一请,请大人务必写民女的请求写到口供上呈给皇上!”

    尹世扬望着潘小莲,嘴角一勾、眼中闪过笑意。

    他印象中的潘小莲绝对没有乖顺认命一说!

    “你尽管说吧。当着太子和西门家诸位大人的面,本官一定秉公处理。”郭大人以示自己公正地道。

    “那……请大人记下民女想说的话。”潘小莲深吸了一口气,将头转身西门一族的方向。

    西门一族今日来了不少人,有京里做官的、也有坤州经商的,但潘小莲的视线自然是落到西门敬的身上。

    西门敬的凤眸也一瞬不转的望着潘小莲,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收回视线,潘小莲又看向尹世扬和顾归祖。

    尹世扬与潘小莲对视时挑挑眉,笑得邪肆。

    “大人,民女想见皇上告御状!”潘小莲朗声地道,“民女要状告皇亲国戚西门家年轻当家主事者西门敬弃妻避祸,实为不仁不义之辈!民女还要状告太子强掳和幽禁他人妻子,因一己之私而滥用皇权!”

    潘小莲话音一落,堂上一片哗然!郭大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想拿她当炮灰是不是?那她就真的豁出去了!

    “太子与西门家有芥蒂,想方设法的陷害西门家、破坏西门家的生意!”潘小莲伸出手指向老神在在、不摇不动的尹世扬,“太子这么迫/害西门家的理由只有一个,民女要亲自面见皇上时才说!”

    “你!”顾归祖沉不住气的跳起来,扇骨直指潘小莲,“你疯了!闹到皇上那里,你不要命了!”

    “归祖!”太子尹世扬发话,冷声地道,“坐下!这里哪有你一介平民说三道四的余地!”

    顾归祖狠瞪潘小莲一眼,磨牙坐下。

    西门一族那边开始议论纷纷,无非是太子此举实在过分云云。17901326

    “还有!西门家!”潘小莲转头又一指,“西门家也有见不得人的事,作为曾经的西门家当家主母,我都知道!也要面见皇上时才说!”

    郭大人瘫在椅子上,连抬手擦汗的劲儿都没有了!

    这个女子明明刚入堂时安安静静,有问必答的,怎么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开始乱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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