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点累

sp;叶天图摇头，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熊孩子们。

    “老家伙，看剑！”帝宵拔剑，浩瀚如海的剑气如同一把将星空斩断的铡刀，然后……被叶天图一根手指头弹开。

    “你们还小，还弱。”叶天图摇头，叹息。

    失望了，还以为费了那么大的劲能是什么有趣的家伙，结果就是仨熊孩子。

    “所以啊，让窜到你们过来闹腾的家伙出来吧，是永夜还是永战？不对，看情况——是！永恒？”叶天图猜测着，突然，猜到了。

    帝宵脸色微变，他终究还小，若是他的父母在这里，二话不说的叶天图就滚，有多远滚多远。毕竟单独一个他还有机会五五开，但是若是那一对凑在一起，恐怕就算是黎明的那位帝都会退却，暂避锋芒。

    但是俗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虽然叶天图挡住他全力一击的样子很轻松，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怕了对方，打不过但不代表不能说，手上占不到便宜那就嘴上占点便宜：“诸神已经陷入黄昏，永夜整个堕落，黎明早就破碎，曙光也不可能长存——吾等极昼必将来临，到时候！尔等都要死！”

    话还未说完，帝宵惨叫一声然后消失了。

    “戏看够了？我演的怎么样？”脸上严肃突然消失，叶天图松开了君临，身上的魔铠消失，暗红色的血顺着手臂淌下来，滴在破灭的大地上，演化着生机。

    出现的，是一具白骨。

    “你是何人？”

    “杨瀚佐。”

    “我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

    “你算什么东西？”

    “巫妖。”

    “巫妖是什么？”

    “骨头成精。”

    “是吗？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啊。”

    “是吗？是什么呢？”

    没有营养的话到此为止，杨瀚佐冲向了叶天图，白骨握成拳头，用力的砸下来。叶天图不闪不必，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拳。

    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

    越是强大，越是无赖。

    他们已经来到了地面上，相互之间如流氓一样扭打起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和一具骨头架子扭打起来，两人像是玩闹。有时候骨头架子的下巴被一拳头砸掉，两人还会分开，等骨头架子把下巴装上，再继续。

    “你身上有永恒天域的味道？你来自永恒天域？”

    “是啊！咋的了？”

    “怪不得，不过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东西，你身上是不是带着系统？”

    “是啊！你怎么知道？”

    “能够创造出次虚空级别的怪物的系统，大概是黎明的功劳吧，黎明的那位科研负责人是挺厉害的。”

    “你在说啥？”

    “说你爹呢!”

    “你骂人？”

    “我没有？”

    “说了你骂人！”

    “说了我没有！”

    说着说着，又开始扭打起来。

    两人打的起劲，却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蔓延到这个世界之中。

    泣血的神还在哭泣，气息却渐渐微弱，一个女孩来到了她的面前，望着那将死的神。

    “初次见面，好久不见。”

    如同千万年之后再一次的见面，相互之间不言而喻的一句，便了然一切。

    于是，神将自己作为祭品，金色的光芒交织成了一件绝美的战甲，仿若天马座圣衣，却保守许多。

    夜雨穿上这件战甲，将胸前的B+纤毫毕现的展露，这是一场神与人之间的互换，这是某种传承。

    但是黑色的东西却已经蔓延到了这里，那是一种充满了不安的东西，暴虐和冷酷在其中复杂的缠绕。黑色，从最开始的一个小点，从脚尖开始，从发梢开始，从瞳孔之中开始……

    蔓延！

    快速的蔓延！

    夜雨发出了惨叫，声嘶力竭，却无人听见。

    黑色蔓延，从她的身体，到这个世界。

    有什么被吞噬了，有什么被同化了。

    歌声逐渐响起，那非圣歌，更像哀乐。

    叶天图注意到了这边，却也没有时间来注意。

    他知道夜雨那边发生了什么，那是一种不可逆的变化。

    在黄昏，这叫做灾。

    在永夜，这叫做祸。

    在黎明，这叫做乱。

    如今，这，叫做污染！

    “该死的，世界之子！”叶天图有些着急了，但是他却被缠住了，缠住他的当然不是满地找牙的杨瀚佐，而是另外的两个人，“墨影若！凌若飞！你们两个死gay！给我起开！！！”

    缠住叶天图的，是两个人。

    一个墨色长发扎起来，双眼幽深如同漩涡，整个人仿佛要掩盖着一层暗影。他就像是一个影子，只要有光就存在，没有光便无处不在。

    这是最可怕的杀手之一。

    叶天图注意这对方手中的那把剑，天机出产必属精品，那可是连九天帝皇都能够重创的武器。

    曾经，他们是战友，若非对方偷袭，重创了轮回的帝皇，不然，就凭借审判一人，那轮回的帝皇，可是无敌的。

    即便暴怒的审判也是一样。

    而另一人……

    那是金光闪闪的长发，仿佛缠绕着雷电，肆意而张扬。

    手中一把长枪，虽然不及君临，但是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二人缠住了叶天图，让他不能去阻止另一边发生的事情。

    仿佛是那一次的复刻，暴怒充斥着叶天图的胸腔，仿佛要燃起火焰。

    他在暴怒，在怨恨，在绝望。

    这正是某些人想要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前行。

    战场之内，二打一的局面，不知道何时，杨瀚佐却已经躺在了地方，每一处关节都被拆开，就连灵魂火种都开始萎顿。

    一个看起来小巧的女孩出现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个8-10的扳手，在青葱一样的手指上转圈。

    “乖乖看着，也许你会成为下一个叶天图——虽然我也很同情小叶子啦，但可惜的是，我们不需要叶天图。”女孩坐在杨瀚佐被拆下来的肋骨搭起来的座椅上，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雨已经几乎黑化，除了那变得更加白皙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之外，剩下的无论是衣服还是别的，全都成了纯粹的黑色。

    那是……被污染的眼神。

    【审视】全力的开启，那边挑衅神经的强度让叶天图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记忆开始混乱了。

    【明月，等我杀了那个昏君，我就娶你。等我！】

    【夫君，看那，这星空多美。可惜，沫儿再也见不到了……】

    【主人，逃吧，没有希望了，灭绝令不可逆，但是您不是吾等族人，您，是可以活着的！】

    【快看啊，又是那个废物！真是的，竟然还有脸活着，要是我的话早就死了算了！啊，还穿着那件衣服啊，真是可笑，人家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哥，再见了，若有来世，我不要在做你的妹妹了，我要……嫁给你，和你永远在一起！】

    【父亲，这一战，我必死。但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伤心，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那数不清的灵魂的碎片终于开始造反了。那是数不尽的天才，数不尽的人杰，数不尽的世界之子。

    他们曾经都有辉煌的未来，但是却被一个名为审判的末日斩断。

    灭绝令，带来了名为审判的终焉，反抗只是为了更加痛苦的死去。

    无数的记忆碎片回荡着，一个又一个场景的出现，然后幻灭。那是不甘心的执念，执念，也许是最可怕的力量，因为执念，多少个纪元过去，还未彻底消散。

    记忆的片段数不胜数。

    恍惚间，叶天图站在了山巅，喝着酒，俯视苍生。

    时而，在战场之中厮杀，手中长枪捅穿一个人的身体，然后，自己也被穿刺。

    接着，化作星辰，亿万年的沉淀，沉淀的记忆和灵魂。

    叶天图时而笑，一直哭。

    墨影若和凌若飞这对基友见此，赶紧手拉手后退好远，知道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凌若飞的手腕，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松开之前，凌若飞还依依不舍的一拳头砸在了墨影若的脸上，英俊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熊猫眼，代价则是凌若飞的大腿上被开了一个洞。

    “嘶——枪械还能有这种威力，真的可怕。”凌若飞捂着被洞穿的大腿，概念级别的力量让这个被洞穿的地方不会轻易好转，而且特别疼。

    “活该！”哼哼一声，墨影若开始紧张的看向叶天图。

    这一次，醒过来的是怪物还是另一个怪物？

    其实，挺值得去期待一下的。

    黑色的翼再一次穿透血肉，展开。叶天图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没有任何的力量爆发，他站起来的样子是那样的艰难，仿佛身上的骨头断了不知道多少块。他用君临撑着地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凌若飞愣住了，伸手戳了戳捂着眼睛嘴巴惊讶的张开的墨影若，小声问：“咋回事，这和剧本不一样啊，这时候不是该觉醒了吗？”

    “我怎么知道，咱俩算起来只能算是群演，虽然不知道洛皇陛下到底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他让咱做，咱就做呗。”

    “洛皇陛下说了结果吗？”

    “没说啊，就是笑了笑……卧槽，快逃！”

    墨影若及时发觉了不对，但还是迟了一些。

    叶天图突然停了下来，他站直了脊梁，于是所有人都要跪下。

    但是这世上却没有人跪下去，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

    但是，这不是你事儿。

    夜雨的污染转化已经结束，那黑化的之后的样子与之前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身上的衣服变黑了，情绪，也变淡了。

    叶天图远远的看着她，时空似乎交错，一个长着长发的女孩似乎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仿佛含情脉脉，但却被黑色的冷漠渐渐吞噬。

    心脏跳动，却传来了无法容忍的剧痛。

    混蛋！该死！

    无数曾经死在了审判手中的世界之子不甘的执念和残存的灵魂开始反抗，开始表达自己的存在，他们的不甘和绝望汇聚，单个的或许没什么，但是太多了，多的像是海洋之中的氢原子一样。

    如此之多的执念最终汇聚，叶天图的双眼开始变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的变化代表着心的改变。

    叶天图的双眼之中充斥着血色，尸山血海的炼狱开始模糊，那些不甘的尸骸被碾碎，火焰焚烧一切。

    “可儿！”叶天图伸出手，泪水流淌，心中不甘。

    隔着时间，似乎有一个女孩轻声说着什么。

    “再见……”

    叶天图张了张嘴，突然一拳砸向了面前的空间，或许用一拳挥出去更加合适。

    空间裂开，这可不是什么四千斤的力量，而是妥妥的灭世之力。空间被粗暴的碾碎，叶天图伸手进去，然后揪出来一个昏睡的家伙。

    肿胀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到底是谁了，叶天图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血滴到他的额头，几秒钟之后，莫塔·暗翼从地上窜了起来。

    “卧槽！什么鬼？”

    他有些茫然，然后被叶天图踹了一脚：“变成你的本体。”

    刚想骂几句，然后莫塔看见了叶天图的样子，然后开始战栗。

    “变回你的本体。”语气带着些许怒火。

    莫塔这下子听清楚了，身体抖了抖，然后立刻恢复了本体，千米翼展的虚空亚龙。

    叶天图一抬脚，然后便来到了他的头顶，直接坐下去，然后用平静的如同对世界下令的语气说到：“去，永恒！”

    莫塔·暗翼身体在发抖，因为恐惧。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叶天图到底说了什么。

    于是叶天图再说了一遍。

    “去永恒天域！”

    这一次莫塔听清楚了，刻不容缓的展开翅膀，然后从现世直接来到虚空。

    永恒天域，离得可不近。

    在叶天图离开之后，黑化版夜雨小姐姐手一挥，天地变色。

    充满了裂纹的大地发生剧烈的震动，所有的岩浆和泥土都开始变化，天空也开始变化，海洋也在变化。

    所有的一切都在分解。

    地火风水。

    这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基础。

    当世界被分解的片甲不留，只剩下最基础的四大元素，然后，夜雨下令：“大地！”

    土元素沉淀，一如之前，那望不见边际的大地出现。那是凹凸不平的，山川和低谷都出现，还有地下的溶洞。

    “海洋！”

    那是一片浩瀚的蓝，无数的水元素凝聚，变作了海洋。但是世界上不可能只有海洋。

    “天空！”

    风在汇聚，汇聚成了天空。

    “火焰！”

    四大元素开始自由组合。

    风与水交错，云与雨的出现，淡水将大地覆盖。

    火与地交错，岩浆开始流淌在地底下。

    元素自主的组合，开始诞生世界。

    但是仰头，却无星辰。

    天圆地方的世界，没有星辰怎么办呢？那就先凑合着吧。

    “火。”

    火焰诞生灵智，那是燃烧着火焰的三足金乌，飞到三十三层天，成为太阳。

    于是，凑合着，一个世界就完好。

    “把你藏起来的那些人放出来，这片世界就交给他们了。”夜雨踹了一脚碎成满地的杨瀚佐，说道。

    她指的是达里莫斯被杨瀚佐送到另一个世界的那些人。

    杨瀚佐有气无力的求助：“行，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拼起来……我动不了了。”

    可怖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大概是去永恒天域凑热闹去了吧。

    谁知道？

    暗处，无人可知之地。

    “这就是想要看到的？还是说你觉得就凭借这个半死不活的叶天图，还有机会复刻那一次的奇迹？”

    “既然您都说是奇迹了，那么我不努力一点，让结果更有趣一点，是不是有点对不求您呢？紫嫣殿下？”

    洛回过头，看着那一抹亮眼的浅紫。

    “别这么见外嘛，小洛洛，就算是跟我。你也不愿意说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吗？”

    “我要做什么？你知道，那是你曾经提出来的东西，你忘了，我没忘记，所以我一定要去完成。”

    “那到底，是什么呢？”

    洛皇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